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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冬日烟火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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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里,陆君尧没有拐弯抹角:“母亲,上次您跟我说的事,我有认真想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古韵坐到沙发里:“坐下说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走过去,端正地坐着,神色很认真,他说:“若是因为我之前资助过她的原因而要我放弃这段感情,”他轮廓稍稍绷了几分,声线也如紧扣的弦:“我做不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古韵低头整理着披肩垂下来的绒质布料,语气很随意:“周阳是她的老家,对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“嗯”声道: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古韵笑了笑:“三十四年了,今年是你第一次没有和家人一起过年。”她抬眼看他,眼里有失望:“为了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这次过年去周阳,周古韵是知道的,不过年前,陆君尧提出这事的时候,周古韵并没有说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稍稍垂眸:“她来京市八年了,还没有回去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古韵略抬眉尾:“那也不必非要在这样的日子回去,”她搬出陆景倡:“你知道这个春节,你爷爷有多失落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停顿片刻,带着歉意地说了声: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古韵轻叹一口气,声音沉甸甸的:“你说你想好了,是想好了跟她捅破这层窗户纸,还是——”她心脏微提,声音有颤音:“还是你们已经在一起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哪里知道周古韵已经在半年多之前找过孟鹃了呢,他坦言:“还没有,但、”他停顿几秒:“但我能感觉到,她对我……”他耳尖微微泛红,他不是个很会分享内心情感的人,即便是面对自己的母亲,他也觉得有些难以企口,后面的话,他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可那一半也无需再说了,周古韵自然听得出他的下文,她脸色微沉,却也没再说什么。还要说什么呢,他这样不把她当初说的话放在心里,也不在乎外界的舆论,看来是要撞这南墙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古韵没有像之前那样苦口婆心地劝他,该说的她都说过了,所以突破口不能再从他这里着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岔开话题:“听说那姑娘现在做了歌手?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点头:“她唱歌很好听,会自己作词作曲。”说到了心里的姑娘,他的嘴角总是不自觉地弯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古韵笑了笑:“那她当初为何没有报考艺校类的学校?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直言:“唱歌一直是她的爱好,而且她高中的成绩很好,若是报考艺校,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古韵不置可否:“那她这本硕六年毕业,没有从事本专业的工作,扭头又去唱歌,那这六年岂不是更可惜?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不太赞同周古韵的说法:“当然不会可惜,这六年,只会丰富她的知识底蕴,若有一天,她不唱歌了,这六年也会是她另谋它职的敲门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这方面,周古韵自然是说不过他,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
        恰时,晚上和几个好友相聚的陆建杨回来了,大概是喝了酒,陆建杨被李阿姨扶上楼的时候便开始喊着陆君尧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君尧啊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君尧?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从沙发上站起来,单手压在腹前,颔首:“母亲,父亲回来了,我出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古韵点头:“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出了房间,大步穿过走廊,走下楼梯,从李阿姨手里接过父亲陆建杨的手臂。

        陆建杨一见到他这个争气的儿子,就高兴,他红着脸,嘴角咧笑:“君尧回来啦?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笑笑:“您这是喝了多少的酒?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建杨喝了酒就跟小孩子似的,他踩上最后一个台阶,步子有点趔趄,他抬手比划了一下:“就这么多。

        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酒量不好,心脏也做过手术,陆君尧带着叮嘱的语气:“上次医生来家里给您检查,是不是说过不能喝酒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建杨一张委屈脸:“这不是过年嘛,一年就喝这一次,”他还伸手发誓了:“我问过你爷爷了,他同意了我才喝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一个快70岁的老人了,喝点酒还要打报告写申请,想到这,陆君尧轻笑:“那下一顿,就得明年春节的时候才能喝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建杨继续委屈脸:“唉,又得等一年咯,再过一年,我又老了一岁咯,”人老了,就爱把棺材挂在嘴边:“离棺材又近一步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拧眉:“大过年的,别说这种话,要是被爷爷听见,会生气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建杨立马闭嘴不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把他扶进房间,让他躺在床上,给他脱了鞋,周古韵走过来,脸上也没有不耐烦的神色,她稍稍弯腰,伸出一个手指头,在陆建杨的眼前晃了晃:“这是几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建杨咧嘴笑:“你当我三岁小孩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古韵轻笑:“三岁小孩才不许喝酒呢!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建杨眼皮开始耷拉,周古韵给他盖上被子后,轻拍陆君尧的手臂:“让他睡会儿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母女二人出了房间,周古韵轻轻把门带上,在门口,她问陆君尧:“听方曲说,那姑娘现在不住你那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曲自然不会主动跟周古韵提及这事,陆君尧看了周古韵一眼,点头道:“她之前是要搬出去的,我没答应,就让她先住后面的16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家的家规里,不允许家人之间出现跟踪、查探这类事情发生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古韵笑笑,“也不早了,今晚你是在这儿住还是回去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:“回去,方曲已经在来的路上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古韵点头:“回去好好休息,年后要开一次董事会,到时,你爷爷也会出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事,年前的时候,陆景倡就在陆君尧面前提过,是关于股份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看了眼时间:“那我先去跟爷爷说一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十分钟后,方曲来了,原本只是想和爷爷说声再见的,却没想,陆景倡听说他要走,非要下楼送他。

        门口,陆景倡没有了当年叱咤商场的雷厉风行,他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,如今就像这天底下所有普通的老人家一样,手持拐杖地站在门口,目送不常归家的孙子出门。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朝他挥手:“爷爷,快进去吧,我过两天就回来看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、好,”陆景倡也朝他摆手:“让方曲开车慢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曲站在主驾驶门口,朝陆景倡弯腰:“陆老先生放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车走了,陆景倡还站在原地没有移步,直到周古韵走过来扶他,陆景倡嘴边的笑容才收了回去,他转身,音色微沉,话里带着和刚刚相反的寒冽:“你上次安排君尧见的那个梁家姑娘,后来没音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月隐在薄云后,车窗外,冷风刮着,天气预报说,这场寒流将持续一周左右。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看着车窗外被凛凛寒风刮得张牙舞爪的行道树,问开车的方曲:“最近,母亲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过孟鹃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有的,”方曲看了眼后视镜,如实说:“是年前的一个周末,夫人打电话给我,说是家里的茶叶太多了,让我过去拿一些回去,然后她提到有一次她去御湖上园,看见16栋亮着灯,就问我是谁住在里面,我就实话实说了。”说完,方曲又看了眼后视镜。

        带着不安,方曲问:“陆先生,我是不是说错话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说没有:“你也是如实说

        而已。”可母亲却明知故问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会儿,陆君尧又问了句:“今天周日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曲回道:“是的,陆先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略有迟疑,沉默了片刻:“去‘勿忘我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方曲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印象里,陆先生是从来都不会去酒吧的。可他又不好多问,他应了句“好的,”然后在前面路口掉了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日的‘勿忘我’酒吧,处处都流淌着慵懒又暧昧的气息。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坐在角落里,点了一杯烈酒,他很少喝烈酒,即便是来了兴致,最多也就只半杯的红酒,这些年,他还从未喝醉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今晚情绪很低落,因为他的爷爷、他的母亲都不赞成他与孟鹃,虽然他们表面没有说什么,可所有的反对都写在了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看着手中的酒杯,眉眼微垂,转而,他仰头,将杯中的黄色液体一口饮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远处,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,已经媚眼如丝地盯了他好一会儿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酒吧里,什么样的男人都有,独独这一种:从进门到现在,只低头喝酒,却一点不环顾四周的男人,太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容貌清隽,骨子里透着矜贵雅致的男人,走到哪都很招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盯着他看的女人没耐得住,扭着细细的腰肢朝他走来,她晃了晃手里的大半瓶烈酒,声音勾着酒吧里轻缓的曲调,从她的红唇里溢出来:“请你喝一杯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掌心覆在了酒杯之上,礼貌拒绝:“抱歉,我只喝这一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女人不觉得尴尬,她又晃了晃另只手里的手机:“那加个微信,等下次你来,我再请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扫了女人一眼,目光淡淡:“抱歉,我不加陌生人。”他教养太好,虽话音冷漠,却不失礼。

        女人一脸失望,多看了他几眼后,悻悻地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女人走后,陆君尧没有多做停留,他留了酒钱,起身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九点五十,躺在床上的孟鹃,困意刚泛上来,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,她翻过身来,拿起手机。

        是陆君尧:

        孟鹃回过去:

        再收到陆君尧的回复,孟鹃等得困意又爬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陆君尧:

        困意立马就消失了,孟鹃赶紧下床,套了件长款的绒质睡袍,下了楼。

        穿过院子,隔着铁门,孟鹃便闻到了酒气。带着几分慌色,孟鹃忙把门打开,问他:“怎么这会儿过来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烈酒后劲最大,他手扶铁门,眼里漫了几分迷离的醉意,他喝酒不太上脸,但是耳朵会红,眼底也会红,瞳孔还会泛潮,他也不回答她的话,只问她:“你这有水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大半夜跑她这来要水喝,孟鹃弯着嘴角,忍不住笑了,她走过去,扶他的胳膊:“先进来,我给你倒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进了客厅,孟鹃把有点走不成直线的陆君尧扶到沙发里坐着后,就去倒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等水倒来,陆君尧已经歪在沙发里睡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孟鹃把手里的水杯放下,弯腰晃了晃他的肩:“陆先生?”

        听见她的声音,陆君尧缓缓睁开眼,一双又潮又润的瞳孔,因为看见他,两眸弯了弯。他平时也会笑,若是笑意深一点,眼睛里像是揉进了万千银河,流光溢彩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孟鹃被他看得羞红了耳尖,她吞咽了一下:“不、不是要喝水吗,我扶你起来喝一点,好不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不说话,就用那微微迷离的眼睛看她,酒意上头,他眼皮很重,眨眼的速度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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